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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穿上鳳冠霞衣,我將眉目掩去,大紅的幔布扯開了一出折子戲,你演的不是自己 ,我卻投入情緒 ,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別生離。

隻身步步海天涯,路無歸,霜滿顏。胡琴一曲,濃妝上演。我把自己的故事盡情演繹,落下眼淚,看客們卻不知我演繹的是自己。滿場的歡呼,誰又會把故事裡的戲子想起?幔布緩緩掀起,誰又會在下一個故事裡扮演自己。

夜微涼,燈微暗,曖昧散盡,笙歌婉轉。抹去濃妝,卸下頭飾,淚水早已把臉頰哭花。原以為脫下這身紅袍大衣,便可以做回自己,可心卻還留在故事裡,繼續在接下來的故事裡,留著自己的眼淚,帶給滿堂的看客歡聲笑語。

刹那芳華里,我曾是活在你故事裡的戲子。婉轉水袖間我顧不上別人的冷眼,只為你譜唱千年的傳奇。匆匆走過你的世界,衣袂飄飄我化作飛蝶,消失後再也不會出現。以為轉身離開,後會便無期,而我對你的感情卻遲遲不肯逃離你的掌心。越是演繹,越是無法自拔在你的劇本裡。流過的眼淚,唱過的戲曲,什麼時候我的心隨著幔布的緩緩閉起,再也不會飛向舞臺為你盡情演繹。

誰又把梆聲敲起,誰又在戲臺舞弄輕煙,誰又把自己旋轉在冰冷的薄霧裡。我將水袖收在掌心,感受身體裡的情感如水般零零碎碎地流失。眉眼一去,我再也察覺不到你。我轉身旋起,一次悸動,我失魂般跌倒在生生的戲臺裡,我知道你的離去,是我生命裡不得善終的劫數。我輕輕地舞動水袖,深情的落下眼淚。滿場的看客卻為我歡呼不已,在他們眼中,我失魂的倒下,是為了將這場戲完美演繹,有些人如癡如醉享受在我的戲裡。殊不知,我是為你的離去,忘了我還在戲裡。

是否當真已然註定,你明媚的出現,是我今生逃脫不過的宿命。在哀歎的調子裡,我又穿上鳳冠霞衣,一次次落淚演繹,一次次跌倒不起。舞弄水袖,在昏暗的燈光裡,為你揚起嘴角的弧線,不論宿命,不論結局,無怨的淺笑嫣然。我聞著滿場的歡呼與掌聲,哭花的臉又是一曲一場戲。

我端詳鏡中憔悴的自己,似乎已經忘了原本的模樣。每一場戲,我都是流淚的自己。拿起彩筆,將歲月留下的傷痕抹去,重新畫上眉眼,又是一場戲中的自己。我儼然已經忘了自己是活在戲裡,還是現實裡。也許你我聚聚散散就是一場戲。只怪入戲太深,無法自已。無論風華幾何,我紿終是你看臺上的戲子,水袖輕舞的戲子,永遠走不近你的戲子。

也許台下有人為我歡呼,也許台下也有人看懂我的心,為我潸然落淚祝福。但終究他們只是台下一個如煙如霧的看客,註定與我面具後的靈魂毫無糾葛。

如花美眷,逝水流年。我的生命裡還會上演幾場戲,我還要扮演幾場流淚的自己。濃妝豔眉,寂寞霓裳,我又要跌倒在下一場。活在你的故事裡,卻留著自己的眼淚。只等曲終人散,卸下濃妝做回自己。

且看繁華逝去,落淚一點成癡。曲終人散,只有傷心人才懂。冷冷戲臺,今生今生我都是活在你故事裡的戲子。戲子入戲,一生天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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